“别,你他妈——”
Bruce捂住凑过来的那张嘴,扳着他下巴让他脸拧到一边去。
谁知道这是什么毛病,难不成和谁上床他都得亲几下才过瘾。Bruce歪头,抓着撑在他脑袋边的手臂咬紧牙随着Alpha屁股的耸动摇晃着腰,没再因为对方咬着自己的肩膀上那块皮吮吸继续推搡。毕竟这还挺爽的,Alpha的技术超乎想象地好,而他要是还为了一点小事破坏气氛显得有毛病的就是他了。
Bruce很久没尽兴地操过谁或者被谁操了,所以就算他依旧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像个标准白领的蠢货没有任何好感,他也得由衷夸一句,真是一根好鸡巴。
没错,蠢货,正常人谁会连地铁里不认识的女人都勾搭。Bruce咬住眼前青筋凸起的脖子,算是回报这傻蛋在他脖子上不停啃来啃去的行为,但他还是需要搂住这个人,因为腰酸得厉害。屋子里的味道有些怪异,Bruce的信息素混着他的,闻着像泡在酒里的橘子。五块钱一瓶的糖水,Bruce舔过他的乳头时想。他推着对面人的肩膀,让插在他屁股里的老二滑出来,换了个姿势骑在那两条脂肪少得可怜的大腿上。他的胡须大概刮得人乳头发痒,小白领在他伸出舌头舔过那里后仰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嘴唇绷得很紧,嘴角翘起来,还露出很多牙那种。绝对是个不正常的人,Bruce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扶着那根难得一遇的老二坐下去。
这个神经兮兮的笑容让Bruce想耍他。于是Bruce又俯下身,手掌蹭着苍白皮肤上的褐色斑点向上,直到碰到随着呼吸滚动的喉结。他低头把嘴唇凑到这个小王八蛋的下巴旁边,然后再把头仰起来点,保持一个可以垂着眼睛观察表情、嘴又正对着这个人上嘴唇的姿势。他把身子压得更低,扭着屁股让阴茎能顶在自己生殖腔下面的敏感点碾磨,嘴几乎贴在那片比刀片还薄的嘴唇上。他的屁股里淌出更多水,Omega阴道也因为持续的刺激隔着避孕套夹紧鸡巴。现在他们都在喘息了,被他压在身下的Alpha皱起眉毛,笑容被张口呼吸的样子取代,而Bruce晃动得更起劲,伸出舌头在自己嘴唇上舔了一圈。Bruce甚至没碰到Alpha的嘴巴,而看上去也就差那么一点,Bruce就是在吻他了。
在Alpha试着按住他的腰时他直起身子,两条腿贴住窄长的腰开始前后摇晃屁股,他把腿贴得太近了,大腿上的肉要溢出来一样被挤压得变形。这个姿势实在是很爽,Bruce不得不闭上眼睛专心享受,如果能再深一点会更好。Bruce咬住牙,几乎每一块肉都随着对方越来越激烈的冲撞颤动,再深一点就好了,赌五块钱这个Alpha也他妈是这么想的,但是谁都知道再深一点会变成什么样,尤其是Bruce快到发情期了,这屋子里没人闻不出来。
Bruce伸手套住自己的老二撸动起来,他用力又粗鲁,但很快就放弃了,不够,肯定不够,既然有人在这儿他完全可以跳过本来就显得多余的一步。Bruce抿紧嘴,拧着眉毛在Alpha抽离的时候用力坐下去,生殖腔入口和龟头毫无准备地撞在一起,把他喉咙里的呻吟也撞了出来。当然还没完,Bruce把眉毛拧得更紧,抓起放在他腰上的手送到脖子下面。“掐这儿。”这是他们脱光之后第一次尝试用语言交流:“你聋吗?”
那双盯着Bruce的眼睛眨了眨,随后那只手听话地掐住Bruce的脖子。它用力的速度很慢,慢到Bruce能神志清醒地看清那双眼睛长着带点灰的绿色虹膜,但它毕竟拥有Alpha该有的力气,窒息的感觉如期而至,Bruce好像听到了血涌过耳朵的轰隆声,他眼前的东西开始旋转,然后它们又全都变成了白色的,无论他怎么用力呼吸。
精液和他的血一样涌着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他前后晃着身子挣脱开那只手(对方也相当识趣地顺着他的意思松开),垂下头胸膛起伏着张大嘴呼吸。不过还没结束,松开脖子的Alpha重新握住Bruce的腰,用力得让Bruce那点三十岁之后长出来的赘肉从指缝间鼓出来。Bruce逐渐清醒过来,精液粘在腿上凉冰冰的,源源不断的麻痒还在从阴道往脊椎上蔓延,他没那么多力气配合了,只能垂头随着Alpha的动作耸动腰和屁股。Bruce再一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无意识地,控制不住地,大概是因为他正出神地盯着Alpha的那张脸。
Alpha早就没在看着任何东西了,单纯地皱着眉头重复咧嘴喘气的动作……操他妈的他射精怎么搞得和叫人割了两个蛋似的。
不过好歹这人不是真的有病,正常地在顶住Bruce的生殖腔口后射了出来,Bruce揉了揉脖子,拍拍他看着快炸开的胸脯,分开腿从他身上滚下去。
“不介意我冲个澡?。”Bruce甩过手边的枕头扔到他旁边,从床上爬起来。
“出门左手边。”
Alpha抓住那个枕头抱在怀里。
他们再一次躺下时已经快半夜了,公寓的主人没有赶Bruce走的意思,而他在正式闭上眼睛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给自己贴上抑制贴。
他的手臂有点酸,头也昏昏沉沉的,这让他试了几次才勉强找对位置,但他一旦想贴它上去一整片抑制贴又对角黏在了一起。
“需要帮忙吗?”躺在床另一边的人说。
Bruce嘀咕着骂了一声,拿出一张新的递过去:“谢谢。”
清凉的凝胶这一次正好贴在了他发热的腺体上,而他很肯定这次贴片的四个角都老老实实贴在他的脖子上。
然后他们都很快睡着了,不过直到真正困到失去意识,Bruce都对于自己没被请出去这件事感到惊讶。

闹钟把他们两个都吵了起来,这不能怪Bruce,这公寓实在是太小了。
他从沙发翻个身坐起来关掉它,盯着墙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屋子。妈的,他揉了揉脸,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弯腰把地上的衬衫捡起来穿上。
卧室里很快也有了动静,听着像是被子被甩到床单上,然后是拉开百叶窗时的喀啦声。Bruce已经套上了裤子开始系腰带,抑制贴的薄荷味让他闻着没那么糟糕,但要是他就这么去上班,是个人也都能闻出来他昨天晚上和来路不明的Alpha上过床。他没时间再洗个澡了,再不出门肯定会迟到,这里离警察局说远不远,但走路也要用上十几分钟,更别说他还想在路上吃个早餐。
脚步声从卧室传过来并且越来越近,Bruce一回头就看见了昨晚和他睡了的家伙——只是此时此刻他情愿自己瞎掉。“操,”他扭过头,抓起沙发扶手上搭着的领带绕在脖子上,“你他妈倒是穿上内裤。”
Alpha靠着墙看他,头发随着歪脑袋的动作垂在脑门上。“你怎么跑到沙发上去了。”Alpha问,把Bruce的咒骂忽略得彻底。
“你的床也太小了。”Bruce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套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说道:“你不经常留人过夜,还是从来没人和你抱怨过这个?”
抑制贴的清凉感已经消失了,那块凝胶现在热乎乎的,因为被系紧的领带格外亲密地贴着Bruce的脖子。不大舒服,但是他可以到了警局自己换,Bruce终于穿好了那件黑色大衣,他提起在咖啡桌上被堆成一滩的购物袋,伸手松了松领带试图减轻抑制贴的刺痒感觉。
“需要帮你换掉那个吗?”站在旁边的男人又问。
“嗯哼?”Bruce提着皮鞋抬头看过去,直到对方用手指对着自己脖子后面指了指才明白刚才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没什么,”他扶着门框踩进鞋里,“还没到失效的时候呢。”
怪胎,Bruce背过身,你有时间光着和人聊天不如去找条裤子。
他打开门锁,拧着门把手要出去时又被叫住。Bruce差点就开着门回头问又是怎么回事,但他的脑子还没被操坏,难能可贵地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位一丝不挂的先生。于是他把门关上,继续看着他昨天没看清今天看得太清楚的裸体。“怎么了,”Bruce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渴,“快点,我赶时间。”
屋主伸手递给他一个黑色的皮夹。
“刚才从你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光屁股的男人眨着带点灰的蓝色眼睛看着他说,“我以为你会注意到。”
现在这更像是对于Bruce变相的双重羞辱了,那种无名火又升腾起来,让他左耳边开始了尖锐的耳鸣。“谢了。”他伸手接过自己的证件揣回口袋里,拧着眉毛半聋似的含混地回答道。这倒不是装的,他确实耳鸣得厉害,以至于很难判断对面的人是不是还在说话。这实在是不正常,狗娘养的。
“那我走了。”Bruce觉得这句话的每一个词都不是从正确发音位置吐出来的。
“再见,”Alpha坐在沙发上打开那台堪称迷你的电视,“Robertson警探。”
Bruce转过身时捋了把垂下来的头发,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打开门锁走出去。
他很确定自己的皮夹掉下去时没发出声音,他也很他妈确定昨天晚上那王八蛋的眼睛是绿色的!
咖啡差点把他的嘴烫坏,Bruce把因为走神而吞进嘴巴里的一大口滚烫液体吐进纸巾里。他低声骂着揉烂湿乎乎的纸团再扔它进垃圾桶,然后走到饮水机旁边打开凉水冲洗自己的手掌,顺便往嘴里灌上一口。
去他妈的Brandon Sullivan。
他当然知道这混蛋叫什么名字:根本不需要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去翻任何人的皮夹,只要打开电脑扫一眼报案记录。一分钟都用不了的事情。
Bruce的脖子又痒了起来,让他想立刻把那张贴片扯下来,无论有多疼。他伸手摸了摸口袋,确定那里面有一片未开封的抑制贴之后穿过走廊,用肩膀顶开厕所的门走进去。
该死的玩意儿。
他拽歪了衬衫的领子,反手撕下不透气的贴片,咬着牙摸出那片新的扯开包装贴在脖子上。

“忘了买新发胶?”
Bruce抬起头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到副驾驶上。“嗯哼?”他把给电费自动付款的短信发出去,手机放回口袋:“这是什么意思。”
Thomas抬手在自己头发上比划了一下。
“哦,”Bruce把垂下来的、软绵绵的两绺头发向上推,“对,旧的用完了。”
Thomas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条口香糖,剥开纸塞进嘴里。“其实你有没有听他们议论过,”Thomas发出恼人的咀嚼声,手肘撑着车窗说道,“负责管巡逻那帮人的老Ted对发胶过敏。”
Bruce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皱着眉毛问道:“认真的,还有人对这个过敏?”
“难以置信是吧,他那此去参加女儿的婚礼,结果还没到度假村就被救护车送到急诊去了。”Thomas吹起一个硬币大小的泡泡又把它咽回嘴里:“老天,他肿的可比泡泡圆多了。”
Bruce也被逗笑了,他骂了句脏话,扭过头继续盯马路对面的那家俱乐部。他低下头,对着后视镜看了眼自己的脸,收起咧着嘴露出一排牙的笑,摸过来车上放着的烟盒抽出一支。“你在戒烟?”他低头去找打火机,偏头看了眼Thomas后把烟塞进嘴里:“老婆要求的?”
“是啊,”Thomas吹了个稍微大点的泡泡,“我们想要个孩子了。”
Bruce挑了挑眉毛,他不太清楚Beta婚姻是什么样的,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戒烟的那段时间,毫无疑问的狗屎日子,没有烟酒,甚至没有垃圾食品。所有人都觉得那会让他好起来,但事实证明还是可卡因加薯条更管用。而不管戒不戒烟,Carole也总会有别的理由证明他令人难以忍受。
“好主意。”Bruce点了烟之后抬起头看着车顶上的黑色斑点,他眯起眼睛,吐出烟雾说道:“祝你好运,老兄。”
他们在天快黑了的时候才蹲到想找的人。“就是她,”Bruce灭掉自己的第三支烟,合上别着照片的资料伸手拉开车门,“我过去,你在这儿守着?”
“一个女Omega,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Thomas换个姿势半躺在座椅上:“不过还是小心,你今天这个漂亮的发型容易被Alpha盯上。”
去你妈的。Bruce把烟扔到马路上踩灭。
他尽量不去想这帮人在他背后讨论昨天他可能上了谁的床的问题,抬手让路过的车给他停下,横穿过马路。Bruce按住把手推开那扇沉得要死的玻璃门,立刻被灌了一耳朵鼓点密集的电子乐,让他被柠檬酸倒牙似的皱眉。随便拿一首眼下流行的歌加上各种噪音混一混,比垃圾还不如的东西,Bruce又掏出烟盒给自己点支烟,穿过一群只穿了紧身内衣的Omega直接走到舞池旁边的卡座上。
“Alexa Cooper?”他叼着烟低头看那个正在喝酒的女人。
金发的女人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放下翘起的腿,瞥了眼他露在衬衫领子外面的贴片一角。“嗯,男孩,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她打开桌子上亮闪闪的银色烟盒拿出支女士薄荷烟凑到Bruce嘴边:“今天我可没有屁股好看的种马给你用。”
Bruce掏出皮夹打开把警官证和警徽送到她眼前。
“哦。”女人收回自己的烟,眨了眨快掉下来的厚重眼睫毛,“晚上好,警探。”
“认识这个人吗?”Bruce把照片丢到桌子上。
女人从紧身皮裙下面变魔术一样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烟,低头看那张照片。“她在我这儿上班,”管着脱衣舞男舞女的头子夹着烟闷哼一声,“今天她休息。”
“最近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指哪种,警官?偶尔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小心被客人弄伤的,或者嗑药嗑太多进医院的。”
“你要是给他们上医疗保险那还真是新鲜。”Bruce拿回照片塞进大衣内兜,盯着她说道:“她最近有没有按时出现,花销有没有变大。”
这浪娘们儿最好还是别装傻,别浪费他的时间。Bruce把烟按灭在骷髅样子的玻璃烟灰缸里,向后一仰靠在红色椅背上。“我赶时间,”他说,舌头舔过干的起皮的下唇,“相信你应付条子的经验也很丰富。”
女人耸肩:“所以?”
“所以在条子撬开你的嘴之前你还是主动点说吧。”
Bruce伸手摸了摸同样是玻璃制的桌面,收着下巴抬眼看她。冰凉的触感让他在闷热的噪音垃圾场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直到他碰到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操,”他触电似的把手收回来,扯过桌子上的餐巾纸用力揩掉像是糖渍的玩意儿,“你们他妈都没个擦桌子的人吗!”
脱衣舞俱乐部头子再一次耸了耸肩。
Bruce走的时候还在不停擦手,那东西像是洗不掉一样黏在他手上,比让脖子起疹子的抑制贴更恶心人。
真他妈脏,真他妈,真他妈——
一阵呕吐声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炸开,他几乎就要贴在那个醉鬼身上了,如果不是他在俱乐部门口多停了一秒钟的话。
只是他的鞋还是沾了点污秽的呕吐物,Bruce本能地退后一步,撞到了一个进门的客人。“你有什么毛病。”Bruce用力把垂下来的头发撩上去,然后又想到自己手指上的脏东西。“你给——操!”他用力甩手,发出响亮的抱怨,“你他妈给我站远点。”
那个喝多了女人还蹲在地上垂着脑袋,金色的头发上明显沾着从她胃里出来的东西。 她好像根本没听见Bruce说什么,只是上下晃着脑袋发出沙哑的呻吟,然后是哭声。
又是哪来的蠢娘们,Bruce绕开她和那滩呕吐物朝着路口走。
“别赶我走,Mark……别赶我走。”
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跟着Bruce走了两步,在Bruce再一次吼出声之前找了根路灯杆靠着继续说胡话,这终于让Bruce看清了她的脸。
一张眼熟的脸,出现在他看过的一份儿卷毛桌上的资料里。
“我爱你……我爱——”她抓住自己穿歪了的豹纹大衣,又开始说断断续续地说疯话:“Brandon——接电话。”
现在Bruce很确定她是Sullivan的妹妹了。

留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