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ndon花了点功夫从过分软的床垫里把自己的上半身抬起来。
他已经开始腰酸了,虽然不一定全是因为床垫。他坐在床上试图眨动眼睛让自己清醒,把屁股从深深凹陷的坑里挪到床边。这显然造成了一些让旁边的人感受得到的动静,“抱歉。”Brandon从床尾的被子下面扯出自己的内裤穿上,回头看背对他的家伙说道。
名叫Bruce的警官用力扯了一把他暗红色的被子,打了个哈欠之后说梦话似的问他:“现在几点?”“六点半,”Brandon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介意用一下你家的浴室吗,警探?”
Bruce哼了一声,支起身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开始在枕头附近摸索。“可以,”Bruce从枕头下面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不过你得快点,我也得洗澡。”
“真的?”Brandon站起来,绕过床朝着房间另一头走过去:“你今天还去上班。”
“这他妈又关你什么事。”Bruce揉揉头发,手顺势落到脖子后面蹭了一下。他扫了眼开浴室门的Brandon,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你快一点。”Bruce声音低了点,然后拉开抽屉开始翻找。Brandon猜他在找体温计,如果发热那他肯定不能出门了。不过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Brandon锁上浴室的门,看了眼洗手台上的牙刷和牙膏,放弃了找屋主讨要漱口水的想法。浴缸还算干净,而且他还发现了一瓶信息素消除喷雾——荡货一个,Brandon想,睡过了Alpha们还要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诚然这想法有点双重标准,Brandon也用类似的东西,甚至是同一个牌子的,但你看,Brandon从来都不喜欢和别人讨论自己下班之后的生活,而这个Omega看上去不仅会嫖妓,还得是和同事一起去妓院。至于警探本人是喜欢睡女Omega还是随便哪种Alpha,那就不得而知了。
或者男Omega?Beta?谁知道呢,他看上去可是一点都不挑食。
Brandon脱掉内裤,尽量忽略上面那难以忽略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像熟得快烂的橘子,他打开喷头用温水冲过自己的脖子和两腿间,这味道也太浓了,他想,然后又在自己之前的评价上叠了一层肯定:骚货。
让身上的味道变淡还是花了点时间,而并没有人在外面喊叫或者敲门催他。警探大概情况不妙,他扫了眼架子上的浴巾,略过了擦干自己这一步,直接套上内裤开门走出去。“谢谢,”Brandon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衬衫,“不过你还好吗?”
“洗完了就滚。”Bruce乱糟糟的头发从被子上面露出来,然后是泛着淡红色的脖子和肩膀。毫不夸张,Bruce看上去糟糕极了,Brandon甚至怀疑他会不会马上因为过高的体温晕过去。“你需要退热的药物,泰诺或者阿德维尔*。”Brandon一只脚踩在地毯上尝试给自己套上裤子,看着灰色绒毛沾着的药粉似的污渍说道:“而且坐地铁对你来说,长官,也不是个好选择。”
Bruce把胸口以上的部位都露了出来,伸手拧开床头上方空调的开关。“我他妈雇你给我当家庭医生了还是怎么着,”他拧着眉毛靠在床头,眼睛紧闭着,“如果没有那我提醒你,少装他妈的半吊子医生……穿上你的裤子赶紧滚蛋。”
Bruce的胸口像被开水烫过,那对软得直晃的小胸脯(绝对算不上胸肌,Brandon保证,他睡过的大多数男Omega都有比这更硬的两块肉)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吃了抑制药还能反应这么大的不多见,或许是年轻时的药物滥用,或许他天生就这么欠人骑。但无论哪种Brandon现在都没时间去证实,他只担心如果Robertson警探真的发高烧死在了独居公寓里自己会不会被Bruce的同行找麻烦。“把你的紧急联系人换成同事,长官。”于是他说,顺便给自己系好围巾:“你比我更了解这种事情。”
Bruce俯身拿出地上的裤子,拍了两下摸出烟盒,“现在你是业余警察了?”他叼住那根烟,按了两次打火机才成功打着火。尼古丁和焦油似乎让他好受了点,他不再拧着眉毛,而是用力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道:“给我马上从这儿滚出去。”
抑制药或者抑制贴,它们能减少信息素的合成,让信息素少到无法引起自己或者其他人有反应的程度,同时说明书上往往也写得很清楚,它有一定限度的退热功效。可能对情绪波动一点儿用也没有,Brandon看着那张几乎是粉红色的脸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有,不吃药这位长官是不是会发热到从屁股里淌的水都有一百多度*。
Brandon站在那儿幻想了片刻那种温度下的Omega阴道,摸了摸口袋确定钱包和手机都在后看着Bruce烟雾后面的脸问道:“楼下的咖啡店什么时候开门?”
他觉得自己浑身还都是橘子味。
那种橘子味的利口酒,不停骚扰他的犁鼻器,附带着同时骚扰他鼻子的烟味。Brandon后悔没借用那瓶信息素消除喷雾,冲凉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那个和他一个办公室的小子一见他进门就挤眉弄眼,还想嘬起嘴唇吹口哨。Brandon在他真的这么干之前把手里擦过咖啡渍的纸团扔到他脸上,这混蛋爱八卦还偏偏是个Alpha,Brandon坐下的时候想,下次还是用喷雾好好清理一下。
“橘子味。”对面的八卦男扯着自己的衬衫看了一眼,扔了那个滚到他腿上的纸团:“感觉如何?”
“我感觉,”Brandon打开电脑,瞟了一眼插在主机上的USB,顿了一下说道,“你已经改好了方案。”
“别这样。”对面的人做个鬼脸,挪了挪显示器,把手放回键盘上,“我还有两天时间呢。”
Brandon垂下眼睛盯着那个银色的USB,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屏幕上,他轻轻敲击键盘打开USB的文件夹,像是在照例进行工作之前的邮件检查。“两天,”他分出十分之一的思绪想些能让对方快速闭嘴的话,“所以你还没开始。”
“哦……老兄,你又不是David。而且我肯定能在David开会之前改完它。”
这人话真是太多了,Brandon眨动眼睛,从一堆草稿和表格里找到那个名字难懂的文件夹。他动动手指打开它,用更改日期排序,然后关掉它,再打开快速访问——最后被打开的文件是“十一月总结”。
“是啊,你能。”
头皮上爬过蜜蜂的感觉逐渐消失,Brandon关掉所有窗口,拔下那个USB放进裤子口袋,简短地结束这无聊又分神的对话。他靠着椅背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拿起那杯差不多凉了的咖啡送到嘴边。
“今天会下雨吗?”放松之后他突然又有了点闲聊的心思。
“是啊,”对面眼睛盯着显示器敲了两下键盘,“下午吧,天气预报这么说的。”
他忙到午餐之前发现一杯咖啡不够让他保持清醒,他的同事被David叫去办公室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也许下一个就会轮到他,Brandon决定再去给自己倒一杯,好应付David那些很可能和工作有关系但依旧毫无用处的废话。
新来的秘书在他排队的时候和他问好,同时也提起关于天气的话题,“看样子要下雨,”年轻的男秘书搅动着咖啡说,“我还没带伞。”“你可以叫优步。”Brandon在他让开之后走到咖啡壶旁边给自己倒一杯:“晚一点或者早一点走,很快就能叫到车。”
是个Beta,Brandon绕过新任秘书时嗅着止汗剂的味道想。他还没走回办公室就被David叫去了另一边的房间,只能捧着咖啡杯跟着David进去。Brandon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驱赶脑子里关于漂亮脖子的遐思,手放在膝盖上,等着David的废话秀开场。
“马上就是午餐时间了,我不想占用这个,”David坐下之后拍了下手,“我们就长话短说,讨论一下策划的进度。”
策划进度,蜜蜂围着Brandon头顶转了一圈又离开。
但愿真的能长话短说,Brandon抬手,才发现自己手腕上光秃秃的。“我把表忘在家里了。”他对着自己的Alpha上司说谎,手收回去的时候偷偷捏了一下裤兜里的USB:“我的部分改得差不多了,你希望我下一次会议上试讲一次吗?”
“当然,当然,”David点点头,抽出一个文件夹打开看,“那是最好的,事实上我有点担心其他人是不是能按时完成工作。”
Brandon抬抬眉毛:“我觉得不会有问题。”
“如果他们都有你的效率我当然不会担心,把你的演示文稿发给我一份好吗,还有和Jason讨论一下他的方案,他需要你这边的帮忙。”
“没问题。”Brandon拿起咖啡杯呷一口热乎乎的咖啡,发觉自己奶精放多了。
“好极了。”David又拍了拍手,“我就不多聊了,占用午餐时间多让人讨厌……要一起吃个午餐吗?”
“我还不太饿。”
这倒也不是说谎,虽然他之前有点饿,但听到这个邀请之后的确没了食欲。
“也好,如果等会儿你饿了也可以下楼去买个三明治。”David把电脑休眠,握住椅子扶手向后退了退,Brandon以为这是自己可以离开的信号,但他刚站起来David就又开口道:“你妹妹最近怎么样?”
我妹妹,Brandon咀嚼这个字眼,站在椅子边开始思考两件事,David到底有没有廉耻心,以及是不是要说实话。
最后他决定放弃思索第一个问题并且说假话:“她搬回洛杉矶了,还不错。”
“啊,加州……什么时候?”David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遗憾,“我得说,她是个大美人。”
所以你就睡了她。
“几天前。”Brandon现在更加感觉不到食欲了。
“希望她还能回纽约,这里更适合她。”David又像是看着一块被摔坏的芝士蛋糕那样摇头,“去休息吧,Brandon。”
他走出去,把半杯咖啡扔进垃圾桶。他一点都不饿,Brandon站在过道边看着那个和男秘书聊天的女Omega职员的屁股,他需要点别的。
橘子味又飘过来,这一次骚扰的是鼻子,但提醒了Brandon什么。
“中午好。”
“中午好,”他侧身给拿着水果沙拉的同事让路,转头朝厕所走过去,“新衬衫不错。”
他总归还能借着那点领口上的橘子味做点什么消遣一下。
Brandon躲在公寓大门的挡雨棚下面,等着那个戴红色棒球帽的披萨外送按下一串数字拨通住户的电话。
大门弹开了,Brandon盯着那个外送员,等对方推开门之后握住把手跟进公寓大厅。他不知道Bruce住的这种地方也会有门禁,上一次Bruce开门的时候他可能在走神看Bruce的脖子。雨比刚才下得更大,Brandon看了眼门外的马路,扯下门口提供的收纳袋包住自己的伞,然后走进电梯按下Bruce住的楼层。
他只敲了两下门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板上,还有隐约的叫骂声。制造动静的人也没打算假装不在家,很快打开了门,“老天,”Bruce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握着门把手从上到下审视了他一遍,哑着嗓子说道,“你的伞是摆设吗。”
橘子味顺着口鼻钻进他的脑袋。
Brandon看着他:“介意先让我进去吗。”
Bruce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松开门把手朝客厅里走,Brandon跟着他,抬手关门时感觉到肩头上湿透的衬衫紧紧缠着手臂。他把同样沾了雨水,垂在眼前的头发捋上去,伞倚着Bruce的鞋柜放好,转身问Bruce:“我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取决于你要在这儿待多久。”Bruce光脚踩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扯着蓝色格子睡裤裤脚。“如果你只是拿你的东西,”Bruce钻进厨房给自己倒水,“别自找麻烦。”
逐客令。
“我的手表,”Brandon垂下手站在衣架旁边,“应该在床头柜上。”
Bruce闷哼一声,咕噜咕噜举着杯子喝水,继续光脚踩着太长的睡裤晃进卧室。他拿着Brandon的手表出来,毫不掩饰地打量上上下下打量它,就像打量Brandon。“别再弄丢了,”Bruce把表放在鞋柜上,仍然没有看自己的拖鞋一眼,“要是落在妓女手里你保准是要不回来。”
一推车烂熟的橘子滚动着摔在Brandon面前,他才看清Bruce穿的是一件暗红色的T恤,他还以为那是黑的,但只是汗出的太多。烂橘子的味道也从汗水里来,真让人难以想象长官不吃药的时候味道会是什么样,是不是不需要别人的信息素影响也能酿出酒味。“我没有呼叫你的号码。”Brandon不再关注Bruce胸前的汗渍,稍微抬起头看着Bruce脂肪过多的脸说道,“跟着送披萨的进来的。”
Bruce放下马克杯,把水咽进肚子:“听着他妈的像个变态。”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呼叫号码。”
Brandon觉得自己的信息素有点失控,或者故意由着它乱来也不能叫失控,总之它现在很多很多地飘出来,堆积在窄小的过道里。
Bruce的呼吸粗重起来,他脂肪丰富的脸有那么点扭曲,就在Brandon猜测接下来是不是一句脏话时,警探抓起手表塞进他手里,喉咙里塞了东西一样用黏糊糊的声音说道:“滚蛋。”
Brandon把因为沾了雨水而冰凉的手探进Bruce的睡裤,指尖贴住腰和屁股之间的地方。他的手掌同样贴着Bruce的脊椎,那一整块滚烫的皮肤因为过多的肉和他的手毫无缝隙挤在一起。他肯定是这公寓里最暖和的东西了,Brandon想,没察觉到自己的脑子正在变得不清醒。Brandon用力握住Bruce柔软的皮肉,回想起再往下几寸那个水很多的地方,他想把头埋在Bruce脖子旁边,然后把手指插进Bruce两瓣屁股之间狭窄的缝里。
“有你的呼叫号码下次就方便点。”
Brandon朝着他靠进一步,捏紧他的臀瓣。
警探不说话,呼吸频率有些快,像个即将发病的哮喘病人。
Brandon咬住他的下嘴唇,把他按在那张叫人下陷的床上,左手勾住睡裤的松紧带把它扯到膝盖附近。当然没有内裤,Brandon握住他的阴茎,擦着包皮边缘粗鲁地撸动充血的龟头,用包皮搔刮Bruce的阴茎。这种自己操自己的感觉让Bruce很快射了出来,他红着眼睛去拽胯下的手,又哆嗦着和它一起猥亵自己来为抗争收场。Brandon把那只在湿屁眼附近摸索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裤裆上,操纵玩偶那样用比一般人更厚的手掌打着转按压自己的阴囊。Bruce的回应是并不用力地抓了那两个蛋一把,手肘撑起身体向后挪,直起身子坐好,俯身用脸对准Brandon的裤裆,然后伸手脱他的裤子。
Bruce怪笑了两声,Brandon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也许真的脑子有毛病。看着不太正常的人倒是也睡过,但是说不好是不是比警探更辣。Brandon低头看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鼓励Omega一样扣住对方的后脑勺,而Bruce欣然接受这种包含控制意味的举动,皱着鼻子咧开嘴发出被静音的笑,扶起硬起来的鸡巴张嘴含住。
他吞得很深,有节奏地吮吸和舔舐,前后晃动脑袋用喉咙反复包裹龟头。不必他的阴道差,Brandon皱起眉,配合着Bruce越来越快的动作挺动腰,仰起头大口呼吸。他是个婊子,毫无疑问,有着可能是从妓女那里学来的口交技巧,恨不得Alpha把精液射进他嘴里。Bruce听不到这下贱的赞美,短暂地把鸡巴吐出来,手分开Brandon的大腿,埋头用嘴唇含住阴囊和肛门之间的嫩肉,由着Brandon的老二鞭子一样在他脸上甩来甩去。警探用舌头戳动会阴,直到Brandon呻吟出来。Omega得意了一会儿,闷笑着把满是口水的脸抬起来,重新把Alpha变得更硬的老二吞下去。
Brandon双手扣住他的脑袋,重重顶了一下收紧的喉咙,故意为之的报复,然后低下头看因为疼痛和无法呼吸把脸埋在自己阴毛里的Bruce。Bruce的脸已经从粉红色完全变成了红的,更多汗水从他后背上淌出来,彻底浸湿了暗红色的衣服。警探就这么处于涣散状态愣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抓住Brandon的腰朝着自己的反方向用力推搡。Brandon松开他,拔出自己的老二,喘息着按住Bruce的肩膀。接着他抬起腿去压Bruce的肚子,直到Bruce不得不躺在床上,只能光着屁股扭来扭去。Brandon的手指划过抑制贴,他隔着那块柔韧的布料按了按覆盖在腺体上厚厚的凝胶,想着大概真的没人能透过这块富有弹性的东西标记一个Omega,再慢慢把手顺着后背滑下来去摸流水的屁眼。
他探进Omega阴道里磨蹭,手指被不知道是淫水还是嫩肉的东西裹紧,内壁上的褶皱随着Bruce呼吸的节奏挤压他的手指,让他的阴茎忍不住跟着颤。而Bruce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格外安静,Brandon猜他还是有些出现发情的症状——不能被标记不代表不想被操,骚货。Brandon抽出手指,沉默地呼吸着,支起身子把手指塞进Bruce半张的嘴里。Bruce的反应几乎算得上乖巧,收起了不堪入耳的字眼儿们,卷起舌头裹住那两根手指,吮吸阴茎那样吮吸它们。
现在他嘴里既有Brandon的酒味也有那股烂橘子味了。
周五之夜,Brandon含住Bruce的乳头时恍惚地想到,没人会知道这个周末会是什么样。
然后他想起Sissy,她说搬家后的第一个周末想和他视频通话。
Brandon抬起头看向Bruce。
警探抬着手也看他,潮湿的蓝眼睛随时能眨出眼泪一样。
他突然想问Bruce这里有没有笔记本电脑,而Bruce垂着眉毛伸出舌头从左到右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
算了,他要是问那才是和Bruce一样疯了。
Brandon亲上那双总是干燥的嘴唇,分开Bruce的腿把自己插进湿滑紧窄的阴道里。
*
都是退烧药,泰诺是扑热息痛,阿德维尔是布洛芬
这里一百多度是华氏度,大概就是摄氏度四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