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度过整个周末着实算得上奢侈,Brandon很少会和一个Omega连着做这么多次,发情期的妓女们很少出门接生意,他又不太喜欢当谁的固定约炮对象。
那样很无聊,Brandon指固定的一夜情……或者多夜情,随便怎么叫,总之是一件容易变得尴尬的事情。很多人会被激素迷晕脑子,试图把这种固定关系发展成另一种固定关系,然后事情就会变得完全无聊,再然后上床这件事也会变得无聊。Brandon经历过一两次这样的事情,并且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这真的很怪,他躺在这张床单颜色和花纹都很夸张的床上度过了整个周六的绝大多数时间,偶尔去上厕所或者喝水吃东西,目的也只是让自己继续勃起。直到他们彻底躺腻了这张让人腰酸的床垫,性爱的场所变成了地毯和椅子,但他们还是在做爱而已。Bruce有一个好屁股,Brandon不否认这个,但是一个好屁股,一般来说,不足以把Brandon困在某个人卧室里过夜。
那么谁能解释桌子上的中餐外卖盒,客厅里挂着的皱巴巴的外套,还有厨房里发出水流声的咖啡机,Brandon窝在Bruce那张看着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八十年代风格的棕色单人沙发上,听着雨声和咖啡漏进玻璃壶的声音把咖啡桌上空餐盒扔进垃圾桶。Brandon不去看白色盒子下面那些打结的避孕套,站起来往厨房走。他很渴,天气也该死的冷,而旧咖啡机看上去还有漏水的问题。Brandon撕了张厨房纸擦掉那些茶色的水渍,打开橱柜摸出一只看着还算干净的蓝色瓷杯给自己倒咖啡。
浴室里的水声似乎停了,窗外的雨声大到可以掩盖许多动静,Brandon靠着厨房的台面喝咖啡,思考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蠢话。他向Bruce要这间公寓的呼叫号码,就在昨天晚上,理由是下一次会方便点。“下一次”,这肯定算蠢话,约定下一次上床的时间,或许他们还该搞一个发情期打卡机?这小婊子的信息素能洗人脑,Brandon抓过来放在炉子边的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烟,什么胡话都让人毫不犹豫说出来了。
责怪一个Omega这一点并不公平,信息素不止让Alpha变得下流愚蠢,只是眼下Brandon需要一点让自己放宽心的慰藉。实际上Bruce的烟更快地做到了这一点,它实在是呛人,味道完全不符合Brandon对红包万宝路的印象,以至于让他现在满脑子只有关于警探是否在烟里额外加了什么东西的思考。
“你在干什么?”
Bruce从卧室里走出来,难得地穿了件浴袍。他紧了紧浴袍上的带子,走到厨房边也靠着台面看Brandon。一副看上去还有力气被捅屁股的德行,Brandon夹着烟用注视回敬他,简单地吐出一个词回答问题:“抽烟。”
Bruce站直身子走到他面前,瞥了眼他鼻腔里喷出来的烟雾,拿起烟盒抽出一支放在嘴唇间。而Brandon在看他的胸脯:那对肿着的奶子把浴袍撑起来,从露在衣襟外面的地方可以看到两条弧线。Brandon猜他生育过,那对胸有下垂的迹象,乳头颜色又深。尤其眼下他的乳头早就又红又大了,随便捏一捏就能让他翘着老二撅起屁股乱晃。
生过孩子的屁股,Brandon把烟头扔进水槽,走过去靠近背对他的Bruce。
Brandon隔着浴袍玩弄那对乳头,双手托起重量不大的乳房,Bruce差点被烟头烫到手指,他骂了一声,叫Brandon滚开。Brandon的嘴唇贴在他耳朵上回应他的“滚蛋”,把厚重的烟味喷在他脸上,再向下亲吻那块崭新的抑制贴。橘子和薄荷,Brandon伸出舌头舔过粗糙的贴片表面,成心污染它们,在Bruce抖着伸手撑住台面时把手探进浴袍里捏住两颗乳头。Bruce又叫骂起来,他妈的,操,操,以及更沙哑的操,Brandon用食指指腹压住它们朝脂肪丰富的胸部压下去,再用拇指和中指揪或者捻。他探索出了让警探投降的新办法,就在他觉得自己挤出来了什么东西的时候。Bruce弓起腰,屁股撞在他两腿间,隔着浴袍下摆和他的阴茎磨蹭,反抗一样腾出一只手去拉扯Brandon的手腕。他咬住Bruce的肩膀,拇指和中指更用力地挤压凸起的乳头,抬起膝盖压住Bruce的大腿阻止他的挣扎。Brandon在听到疑似抽泣的声音后松开右手,嘴唇向前移了移贴住Bruce的肩窝,掀开浴袍抚摸肉乎乎的屁股。当他商量着向Bruce要呼叫号码时也是在这样摸警探的屁股……他在报复Bruce,报复让他做蠢事的贱屁股。
“避孕套,长官。”Brandon伸手在那个洞里挖着,阴茎反复撞击隐约有着脂肪堆积痕迹的大腿。
“在他妈的卧室……!”
Bruce似乎已经崩溃了,他扭动屁股,吸着鼻子抓紧还停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我们去卧室。”Brandon松开他,双手掰开眼前的屁股,让臀瓣夹住自己阴茎,再拢住它们。Bruce大概真的哭了,“别他妈蹭,”他被噎住一样费力地说,“你想回卧室就别他妈……”
“你干净吗,长官?”
Brandon揉着那两瓣屁股,嘴贴在Bruce的脸颊上问。
Bruce抽噎着把烟扔进水槽,头发随着身体的扭动胡乱抖,他的身子又开始发热,甚至让一阵热气从浴袍里蒸腾出来。Brandon抬起一只手替他把垂下的头发撩起来,把他整个按进冰箱和橱柜制造的阴影里。
Brandon有预感,他要做第二件蠢事了。
龟头毫无阻碍地插进阴道深处,Brandon甚至不需要成结就能碰到Bruce的生殖腔口,他揽住Bruce的腰,试探性地朝着那个地方顶过去,并且开始用龟头抵住柔软的一块肉磨,直到Bruce给出更激烈的反应。
但反应比想象中的要激烈得多得多,Bruce的Omega阴道痉挛起来,柔软的屁股也收紧,Brandon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着他的鸡巴涌,先是一小股,然后随着他的顶弄变成量更大的热流,差不多要顺着马眼倒灌进他的尿道里一样。
他不得不停下,缓解自己头皮被蜜蜂叮咬似的麻。其实不止头皮,Brandon闻着彻底掩盖住薄荷味的信息素亲吻Bruce的耳后进行本能的安抚,直到警探屁股里的热潮停止涌动,直到他的脑子追上鸡巴恢复龟头的知觉。Brandon扶着Bruce,慢慢把自己抽出来,抑制剂很好地阻止了成结这件事,但Brandon的硬度有些超过他自己的预想。他翻过来Bruce,听着淫水从屁股里淌出来砸在地板上的动静,抬头看Bruce的脸。
警探的眼眶快和嘴唇一样红了,他也盯着Brandon,胸口随着喘息起伏个不停。他张着嘴,瞪大眼睛,眉毛却垂着,一副诡异的无辜表情,眼泪滑下来之后又抿起嘴,卯足劲吸了下鼻子。
Brandon忍不住跟着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头亲吻Bruce干裂的嘴唇。Bruce没有反抗,于是他握住Omega没什么用处的阴茎套弄起来。他们亲得更用力了点,直到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Brandon掐住Bruce的大腿把他抱到台面上,再一次把自己沾满Bruce东西的老二插进蠕动着的阴道里。
还是得要到警探的门禁号码,Brandon想,这绝对不是蠢事。
Bruce公寓的信号有点差。
睡了漫长一觉之后警探的心情似乎好了点,他甚至提醒Brandon阳台上能顺畅地打电话。“站得靠外面点,”Bruce扯着裤腰向上提自己的睡裤,推开门朝外面走,“小心别把你的手机摔下去。”
Brandon则在灰条纹的床单上多待了一会儿——是的,昨天晚上他们还抽空换了张床单——他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右上角只亮着一格的信号指示,然后抬起身子确定雨停了但天还是阴沉沉之后掀开和床单颜色不成套的被子,和周五早上一样弯着腰在床尾寻找自己的内裤。他忍不住去看地毯上的白色污渍,在套上自己的衬衫裤子之后拿起手机光脚走出Bruce的卧室。洛杉矶和这里有三个小时的时差,Sissy很可能还赖在床上,而且正在遭遇宿醉。Brandon穿过客厅时发现Bruce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片吐司啃,他停在阳台门前,打开防盗锁,握住把手用力几次推几次之后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卡住了门。
“用力点,”Bruce把半块吐司一口气塞进嘴里,“或者你干脆用撞的。”
Brandon回头看一眼那个黑漆漆的后脑勺,重新握住门把手向右拧,手臂抵住门板朝外推。这很有效,迎面吹来的冷风让Brandon立刻完全清醒。Bruce嘟囔着抱怨骤降的室内温度,Brandon看了眼阳台的地面(大概从来没有被清理过),靠着门框拨通了Sissy的号码。
如他所料直到打了第三次Sissy才接起来,并且听上去鼻音浓重。“是我,”Brandon看了眼几乎探进阳台的树枝,换只手拿着手机,“新家怎么样?”
“Brandon?”Sissy拉长了声音问,随后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Brandon,哦,我还以为——妈的,不,我不是和你说话——”Brandon听着那边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噪音一部分还来自被风吹动的树叶。“啊,我的脖子快断了。”Sissy发出痛苦的呻吟,但很快又高兴起来:“先不管这个,我还以为你把要打电话的事情忘了。”
事实上说好的是视频通话,Brandon用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把敞着的衬衫拢在一起,尝试系上扣子。他低头看自己肚子上的淡红痕迹,一边回想那是什么一边用拇指把纽扣推进洞里。“新家如何?”他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确保系上两颗扣子就不那么冷之后垂下手放弃和那些圆形小东西搏斗,“你听上去像喝酒了。”
“没错,和Liz。我和你说过Liz吗?”Sissy打了个哈欠,听筒里又传来一阵模糊的声响。
“没有。”其实她应该说过,只是Brandon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名字。
Sissy心情好到爽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在洛杉矶认识的朋友,之前我们就住在一起,现在我住在她的客厅……所以也不算新家。”
Brandon听到了床垫被挤压出的弹簧咯吱声,然后是水倒进杯子。“我们喝了点酒庆祝重聚,在她男朋友的酒吧里。”Sissy停顿一下,忘了喝水的时候放下手机:“新男朋友,所以你肯定不知道。”
Brandon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点:“没错,不知道。”
他听见Bruce笑了一声,在转过身去看那个后脑勺时发现警探打开了电视,并且正攥着遥控器把音量调大。球赛解说的声音立刻从Brandon的话筒传到了洛杉矶的某间公寓里,Sissy似乎被吓了一跳,顺带着什么东西被撞翻。“Brandon,”她本能地提高音量,“有别人在你的屋子里?”
“不,只有我。”
Brandon又回头扫了一眼,发现Bruce正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咬着遥控器看他。他把身子向阳台探,抬手撑住门框,想了个合理的谎话应付Sissy:“我刚刚把电视打开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橄榄球赛了。”Sissy那边传来滴答的水声。
“随手换到的,”Brandon忍不住又转过来面对客厅,和还在看着他的Bruce互相瞪,“你怎么知道是橄榄球?”
“昨天我们看了这一场,爱国者队赢了…不过你也不关心这个。”
“爱国者队赢了,”Brandon看着Bruce的含住遥控器的嘴重复她的话,“你说得对,谁赢了我也不会买超级碗的门票。”
Bruce心满意足地把注意力移回电视屏幕上,他换了场足球比赛,伸手抖开吐司的包装袋又拿出一片吃起来。
“我明天有个试镜,Brandon。”
就在Brandon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球赛话题时Sissy这样说道,而他对着Bruce的后脑勺愣了一会儿神,直到Sissy那边的水龙头发出水流声才意识到Sissy说了什么。“什么试镜?”Brandon问,脑袋和后背靠在硌人的门框上,视线又飘到那棵树上。
“一个酒吧歌手的角色,如果我得到它你就能在电影院看见我了。”
“好运。”Brandon盯着在风中抖动的叶子说道。
风吹得他眼睛干疼,Brandon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Sissy似乎完全忘了几天之前的事情:醉倒在街上,吐得到处都是,被路过的警察送进急救室。他不能和她谈这些,于是陷入了Sissy尚未察觉的无话可说的情况里,而且接着就产生了“应当找个借口挂掉电话”的想法。
“没错,祝我好运……嘿,你今晚有空吗,或者下周末?”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Sissy比他更早地提出了这个点子。“嗯,Brandon,我很高兴你记得打电话给我,不过我现在——我还得给别人打个电话,你知道,试镜的事情。”
“下周我应该有空。”Brandon看着门板上的棕色斑点,眨了眨眼又发现它们不见了。
“享受你的休息日,Brandon,再见。”
Brandon放下手机,前倾身子握住门把手把那扇沉重的门关上,终于感觉暖和了点。他扣上防盗锁回到客厅,毫不意外地注意到Bruce窥伺的眼神。
“你妹妹。”这语气不是疑问,Bruce降低音量,叼着面包看他。
Brandon不置可否,打开咖啡桌上的吐司袋子,给自己也拿了一片。
“你的门禁,”他看着Bruce不停咀嚼的嘴咬下面包一角,“长官。”
Brandon回家之后把自己又洗了一遍,衣服也扔进了洗衣机,但是烂橘子利口酒的味道还缠在着他,像是黏在他头发上的没有实物的口香糖。
“试镜”这个词偶尔跳出来在他脑子里走一圈,带着Sissy的声音和语调,然后是Bruce含着被口水浸湿的面包的嘴。
“432,”那张嘴张开,舌头探进两排牙之间又缩回去,接着上下嘴唇稍微撅起来吐出数字的最后一个音,“前面加上井号。”
432,警探的公寓号码。
Brandon擦着头发走进厨房,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把它一口气喝下去。橘子的酒味香气绕过洗发水的香精顺着水一起钻进他嘴里,然后顺着鼻腔升进脑子。
他放下杯子,拿起台面上的手机,给那个周末晚上应该有时间的妓女打电话。
“嗨,Brandon,晚上好。”对面接得很快,听上去一如既往地懒洋洋。
“今晚有时间吗,”他看着窗外黑下来的天问,“我家。”
432,前面加上井号,Bruce沾着面包屑的干燥嘴唇稍微撅起来说。